魂眸:
六人接龍寫著玩的產物,現代向。
雖然文名叫宵夜,但其實寫開頭的朋友並沒有想讓他們兩個吃宵夜……
——所以不出意外大概沒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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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硯】宵夜
文/愉快的六人接龍
他們自教學大樓出來時,對面的籃球場已熄了大燈,只剩下幾盞昏黃的小燈亮著,遠處三兩名學生騎自行車經過,偌大的校園空曠且安靜。
這堂課校訂課表原本是排在下午時段,但因授課老師這學期時間上無法配合,在第一堂課和同學討論過後便改成晚上上課,下課時已經是十點了
兩人閑閑地步下階梯,一陣猶帶寒意的風吹來,硯寒清縮了縮脖子,將系在其上的灰色羊毛圍巾理了理:“好冷啊。你們中原的冬天都那麼長嗎?都三月半了還得穿著大衣。”
俏如來聞言一笑:“今年的冬天比較反常,來得慢也去得慢,去年年底時都還不覺得冷,沒想到一冷便冷到現在。這樣吧,不如我們去買杯熱咖啡,反正今晚也得熬夜做報告。”
硯寒清是來自海境的交換生,和他的老師欲星移一起到中原的大學交換一年。欲星移來是為參與一個研究計畫,他的大學兼研究所時期的學長默蒼離在此任教,兩人也算相熟,而俏如來是默蒼離的學生,於是初來乍到的硯寒清便理所當然地被丟給俏如來關照了。
他們到學校裡頭的便利商店各買了一杯現煮咖啡,捧在手上熱騰騰的讓人精神振了些許,又走了一段路,俏如來問硯寒清:“你今晚要來我的租屋一起做報告嗎?”
硯寒清點點頭,那報告原是三人一組,組員有他和俏如來與另外一名同學,但後來課堂上那同學一直沒有出現,原是該他負責的部分也完全沒有著落,於是他們想想最後還是兩人均攤那剩下沒完成的進度了。
「by寫了開頭好期待下文的X」
他倆頂著寒風埋頭疾走,進了公寓樓下才松了一口氣。走廊的聲控燈不是特別亮,照得硯寒清的臉上一片昏黃。
俏如來歪頭看著硯寒清摘圍巾,順便把他手上的咖啡接了過來。他看著正低著頭整理衣服的硯寒清,看著他睫毛拉出的影子,看著他被吹紅的鼻尖。
“海境不冷嗎?你臉都吹紅了。”俏如來一邊隨口問,一邊把咖啡遞過去。
“我曾以為挺冷的,過來之後才知道你們中原人民是處於怎樣的水火之中。”
“對啊,所以人還是應該多讀書,還要多出來見識。”
“啊?”硯寒清被吹得大腦不靈活,說完才知道俏如來是嫌他宅。“當然不能跟你相提並論,學生會主席。”
“原來你感興趣,那下星期遞材料吧,我親自審。”俏如來開了房門,又找到遙控器開空調,順手就把書包往桌子旁一扔。
硯寒清沒搭他話茬,熟門熟路地掛好外套和包,掏出電腦和紙筆,抽了張椅子坐下。研究了一會兒,發現沒做的部分還是挺容易的,只關於一些背景研究和前人方法概述,這些資料硯寒清本來就有收集。
在心中擬了下詳略,硯寒清和俏如來簡要地確認互相的想法之後,硯寒清就開始劈里啪啦的敲字了。俏如來在旁邊時不時說一下自己對論文的看法。
硯寒清打著打著突然覺得不對,抬頭去看俏如來,發現他正在皺眉研究資料。這就是最不對的地方。硯寒清猛然抽掉他面前的資料,果然是在刷微博。
“俏如來,到底誰是組長啊?”硯寒清把資料丟回去,歎了口氣。
“這不是給你一個長見識的機會嗎?”俏如來一臉認真,卻同時直接把手機拿到桌面上了。
“並不想知道你是怎麼維繫社交的。”硯寒清搖頭,又開始打字。“那最後的……”
“最後的presentation我來負責。”俏如來搶過話頭,低頭專心點贊和留言。
「by不小心透露自己被presentation折磨的W」
對於俏如來的爽快回答硯寒清相當滿意,將視線又放回螢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專心致志地繼續手上的報告。
好一會,他對身後依舊兀自回頭刷著微博的學霸淡淡提醒,“別在那上面存菜譜,十之八九都是錯的。”
俏如來一愣,原本還在劃動的指尖也隨之一頓,不大好意思地微笑道,“唔,是我想得不夠周到,我不怎麼擅長做菜,晚飯要不點外賣?”
他走到硯寒清的身後,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拿著手機,微微俯下身,將硯寒清困於自己的胸膛和桌子之間,如果不是有一張椅子還隔著兩人之間的距離,此刻的俏如來就像從背後抱著硯寒清一般。
這動作過分親暱,偏偏俏如來卻做得萬分自然。
原本還在敲打鍵盤的十指緩下了原有的節奏,硯寒清沒回頭,聲音很是無奈地響起:“俏如來…”
“嗯?”像是未覺絲毫不妥,俏如來甚至順手將硯寒清一縷過長的褐發放回了他的耳後。他靈活地調出手機上的應用軟體,偏頭溫柔問硯寒清:“不知道中原的菜肴你是否習慣,這家店的魚其實做的不錯……自己選個口味?”
眼前螢幕上所顯示的佳餚色香味俱全,硯寒清卻視若無睹地合上了電腦。他抽出俏如來的手機,一手握住俏如來白皙的手腕,一手撐著腮側臉瞅著俏如來:“既然我都在這兒了,你還需要點什麼外賣?”
“唉,”俏如來學著平日裡硯寒清歎氣的口吻,“俏如來只是怕人非議待客不周呀。”
“唉,”硯寒清清澈的目光裡閃著幾分笑意,“原來我還被你當作客人過。”
俏如來沒有接腔,只是抿起唇,將笑意軟軟地藏了起來。
沒有。
從第一眼見到你時就不想將你當作普通的客人。
俏如來頓了頓,故作惆悵地蹙眉:“瞞不過你呀…”
「by希望下一位同學能來一場廚房play的H」
“你覺得做清蒸雞蛋怎麼樣?”俏如來向正在翻冰箱的硯寒清問道。
“俏如來,你的冰箱除了雞蛋是什麼都沒有,”硯寒清歎了口氣,“我真好奇你這二十多年以來是怎樣活過來的。”
“你也知俏如來廚藝不佳,”俏如來輕笑道,“況且,俏如來平時不吃葷,有能進口的素菜即可。”
這年頭有只吃素的人可不常見。硯寒清想。
“沒辦法,那就出去吃吧。”
俏如來盯著這碗香噴噴的粥,卻在看到那奶白的嫩肉皺了下眉,“硯寒清,這是……?”
硯寒清咀了一口粥,“這叫青蛘粥。青蛘是田雞的同類,這種生物味道比較清甜,熬粥可以充分引出其香甜,這個菜肴是南方某州的傳統美食,在當地是被當成夜宵……”
“這……田雞,即是青蛙的別稱?”俏如來打斷了硯寒清的美食介紹,捂住了嘴。
“田雞是青蛙的一個亞種,它們並不一樣。”硯寒清含著粥陶醉地說,“果真甘甜可口,我一直就想嘗嘗這個粥。這種傳統美食在這邊可不常見,也不算是葷菜,俏如來你這是要浪費食物嗎?”
俏如來瞄了一眼硯寒清,拿起勺子還在猶豫時,硯寒清一手抓住俏如來的手把粥送進了自己口中,“要是不合你口味,我全吃了便是。”俏如來還在訝然,硯寒清欲把粥移過來,俏如來卻搶先一步護住了碗。
“不必麻煩了,俏如來吃便是。”
俏如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硯寒清後,品了一口粥,歎道:“果真甘甜啊,你說是嗎,硯寒清。”
硯寒清被那眼神看得有點不自在,“你喜歡就好。”
“硯寒清你真不愧是一位出色的美食家,看來俏如來是要多多向你討教食物方面的知識了,”俏如來貼到硯寒清耳邊說道,“那……請問你可知道青蛘如此之甜是因為以西班牙蒼蠅作為主食嗎?”
「by覺得以後還是安靜當個畫手就好的F」
看見硯寒清握著勺子的手以很難察覺幅度顫抖了一下,俏如來嘴角略帶笑意,說:“你這樣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見。若不是剛才被你匆忙拉出門忘記拿手機,我有可能已經把你這副模樣拍下來了。”
硯寒清本是想點這田雞粥戲弄一下面前的人,沒想到自己反被將了一軍,嘴邊的勺子現在是送入口中也不是,就這麼放下也不好。僵持了一會兒之後,硯寒清還是選擇將勺子放回了碗裡。“這……我差不多飽了,”硯寒清看著眼前的人那張仿佛還在期待著什麼的臉,略微不爽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準備走了吧。”
俏如來頷首。兩人掏出錢放在桌上,從小吃店走出。
今年中原的三月真是非同尋常,剛走到室外他們就發現天上竟飄起了鵝毛大雪,地面也已經鋪上了細細的一層白。馬路上格外寧靜,仿佛一場雪將所有夜貓子們都早早得趕回了家。硯寒清把臉往圍巾裡縮了縮,“這雪感覺一時停不了,路上看起來也沒有能打到的的士了,趁著還沒下大,我先叫個車回家了吧。”說著,他將手伸進大衣口袋裡摸索著手機。“這次的課題就明天繼…”
“嗯?怎麼了嗎?”見身旁的人突然不說話,俏如來轉頭向他看去。
硯寒清穿著厚重的大衣,笨拙地從外套的口袋,裡衣的口袋,一路摸索到褲子的前面口袋,屁股後面的口袋。停滯了幾秒,最後露出一臉的尷尬。
俏如來見硯寒清這一系列動作表情,也瞬間明白了。這人剛才一聽說自己吃素,就激動兮兮地將自己拉出來,說知道這裡有好吃的想推薦給自己。誰知,現在站在風雪中發抖的兩個人的手機,都還幸福地享受著空調房裡的溫暖。
「by想理由終於把他們又拐回家的K」
尷尬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隨即被俏如來一聲輕笑劃破了。
“哈,看來還要委屈硯寒清你,再到寒舍一聚了。”俏如來面不改色,淡定得猶如自己和硯寒清並非同為沒帶手機的一丘之貉,笑著向硯寒清發出了邀請。
“唉……”硯寒清無奈地點了點頭,內心卻有不好的預感。
可能、大概自己今晚落腳處,就是自己手機享受著溫暖空調的房間裡了。
唉。
輕輕的歎息聲消逝在寒風中。
硯寒清正躺在俏如來的身旁,思考自己現在處境——
與俏如來睡同一張床上。
硯寒清的腦海裡開始進行事件的分析回顧:步行回俏如來家→錯過末班車→欲導師打電話給俏如來→突然留宿在俏如來的家→俏如來家只有一張床,於是……
於是便有現在的場面了。
有幾個謎團,一是老師到底跟俏如來說了什麼?
二是: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自己俏如來睡覺只穿一件背心?!
硯寒清兩鬢的雙鰭微微顫動,正打算把自己縮進被窩裡在兩人之間留出一點空間時,卻不小心瞄到的了俏如來靠在枕頭上,因玩手機露出來的手臂——
玉樹瓊枝——
腦海裡突然浮現柳七詞句的硯寒清驀然驚醒,像是被自己腦海的形容驚嚇到一般,連腦袋都縮進了被窩裡,想要讓自己冷靜一番,然而詩詞後半部分已經猝不及防地闖進了自己的腦海之中——玉樹瓊枝,迤邐相偎傍。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
為什麼自己過目不忘…為什麼自己還接著要背下去……
這一定剛剛的田雞粥吃多了。
就算在被窩裡已經把自己團成一個團狀,硯寒清還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俏如來拿著手機,有點好笑地看著身旁這個把自己被子都卷走的“魚球”發出悶悶地一聲“唉”,感歎幸好自己開了暖氣,要不然現在該被冷死了。看了看那個球又看了看螢幕,俏如來決定放下了手機,轉而興致勃勃地看著身旁的球,並悄無聲息地動了動身子,帶著笑意地靠到了硯寒清的那一邊的豎起來的枕頭上,等著那顆球缺氧而出。
也許是真的開始缺氧了,硯寒清也覺得自己大概把腦海裡奇奇怪怪的想法甩了出去了,便打算把頭伸出被子,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誰知道當他一把頭從被窩探出,便被捕魚人抓住了。
本來只是因意外而觸碰到的自然緊閉的雙唇被來人慢慢用舌頭找到了出路,唇齒交融,舌頭靈活而又溫柔地掃蕩著對方的唇、齒、舌,邀請對方與自己一同沉淪。吻逐漸加深,猝不及防的硯寒清只能立刻改用鼻腔來呼吸才不至於讓自己被眼前人吻到窒息導致二重缺氧。
察覺眼前人已在自己的帶動下逐漸放鬆了自己,俏如來一隻手慢慢摸到了硯寒清的脊背,一邊輕撫一邊往自己方向按壓,縮減著雙方的距離。而另一隻手則溫柔地幫硯寒清整理不聽話的髮絲,順便還看似不在意地碰了碰硯寒清雙鬢的鰭片,引得對方輕抖,嗚咽之聲不自覺從喉嚨裡洩露出來。也許是敏感的地方被似有似無地撫慰,硯寒清也伸出雙手回抱了對方……
夜,更深了……
事後,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得來的硯寒清歎了五聲氣表示——
都是田雞惹的禍。
「by想要上天與太陽肩並肩撓頭抓狂的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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