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2日 星期四

【謫戾】 月光 (R18)

劍謫仙X戾禍

R18

有年齡操作

現代背景,缺德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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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謫仙說,你有空的時候可以過來彈琴。

這話聽上去彷彿邀請,可既是由劍謫仙所說,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命令,不過難得他會對這件事上心,他以為能讓這位總裁感興趣的事少之又少。

戾禍眼眸半闔,枕著年長戀人的雙腿,疲憊得像是隨時都能睡去,聞言卻轉過腦袋,屬於精靈的金色瞳孔與對方四目相對,微笑道:「你要聽我就彈,那你想聽古典還是現代流行樂?」

「你自己決定。」他有一搭沒一搭撫摸著戾禍,像撫摸一隻皮毛油光水滑的波斯貓,五指微微陷入那頭豐厚的紫灰色髮絲,觸感柔滑如絲綢。十七歲的青年眉目同樣精緻和順,懶洋洋地蜷臥在黑色真皮沙發上任他擺佈,身上是一件尺寸過大的銀色真絲襯衫,釦子一粒未扣,新鮮暗痕自鎖骨一路斑駁至胸膛,衣襬堪堪覆住雙臀,身下一絲不掛,自己的校服含貼身衣物全四散零落在地。

星期五的夜合該放縱與狂歡。

他是這棟別墅的第一名訪客,連劍謫仙的小弟月無缺都不知此處。此前只有劍謫仙會一人於放假時到此打發時間,戾禍與他交往後成為第二名知情者。這棟灰撲撲的別墅符合戾禍對一名總裁的大部分刻板印象,座落地點人跡罕至,三層樓高的獨立建築宛若堡壘,固若金湯,他想這裡死寂的無論藏金屋藏嬌抑或製造兇案都是很好的去處。

聯想不倫不類,他卻頗不情願承認前者近似於彼此像保守一樁祕密似的關係,他知道劍謫仙是個極重隱私的人,劍謫仙希望他不說,他便緘默;劍謫仙從不和他在外過夜,他曾為此抗議,得到的回應卻是總裁家中那未成年的小弟不能無人照顧,於是沒有多少人知道他是靖玄集團總裁的現任戀人。

只有那大坪數的琴房多少透出一點鮮活空氣,一架黑色三角鋼琴靜置於大片落地窗前,夕陽替琴身鍍上一層柔和金邊。戾禍自小習琴,精靈愛樂的天性使他醉心此道,他一見鋼琴情不自禁面露喜色,逕自上前拉開琴椅掀開琴蓋,信手彈出月光奏鳴曲第一樂章。

劍謫仙倚著琴臺聽他表演,一手隨著和緩旋律慢悠悠打著節拍。一曲既畢,他說你彈的不錯,學了多久?戾禍道會走路時就摸到琴了,那你呢?語氣帶上一點遲疑,畢竟琴鍵光滑簇新,一副少有人碰的模樣。他不確定鋼琴之於劍謫仙而言只是一臺象徵品味的高級擺設,還是無聊時的消遣──至少消遣勉強還能發揮樂器本身的功能。

劍謫仙示意他挪一些空位給自己,然後也坐上琴椅,雙手輕放於琴鍵,十指翻飛輕易續完第二樂章,指法純熟,音符輕快優美,竟是一點不遜於對方。

戾禍挨在他身旁全神貫注地聆聽,感嘆這人不愧為劍謫仙,他就不曾見過有什麼事是劍謫仙不擅長的。當劍謫仙敲下最後一鍵,他興致高昂,接手奏起最終樂章,激越的旋律迥異於低迴的第一樂章,如他此刻飛揚的心情,這是他與劍謫仙的共同演出。

演奏結束之時夜幕已然低垂。

離開琴房,輕帶上厚重拉門同時,劍謫仙才回答他先前的問題,「你也看出來了我並不常彈琴,等無缺長大後這琴會送給他。」

戾禍又翻了個身,長髮蓋住半張臉龐,他說劍謫仙我累了。

劍謫仙將他打橫抱起走向浴室,俯下身在他耳邊低聲道:「洗完就睡吧,我明天早上再來接你。」

*

再次踏入這幢別墅是一個周末下午,戾禍打扮慎重得彷彿即將出席一場演奏會。他穿一套全黑西裝,西裝外套下的白色襯衫綴了兩排荷葉滾邊,以及一雙黑色皮鞋。西裝剪裁得宜,襯得少年身材修長挺立,是交往初期劍謫仙送給他的禮物,他穿上的次數屈指可數。既要演出,他不願自己輕率地像是被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即使這在劍謫仙眼裡或許只是一樁一時興起的要求。

他所準備的曲目亦如一小規模的音樂會,五首古典樂之後接的卻是一首現代流行曲—夢中的婚禮。戾禍彈琴的時候劍謫仙就坐在鋼琴旁的小沙發聆聽,少年的頭不時隨著旋律輕輕擺動,專注的側臉半隱在幾縷垂落胸前的髮絲之後,雙眼微闔,很是陶醉。

一開始劍謫仙尚用手指在大腿上點著節拍,後來他閉上雙眼,雙手交叉抵於額前,他想起前幾年月無缺剛學習鋼琴那會,他老愛叫小弟彈給自己聽,說要抽查學習進度。月無缺往往不肯,總是跳下琴椅一溜煙逃跑,偶爾拗不過他便敲幾首哈農或拜爾敷衍了事,在之後說自己不願意學琴了,沒興趣。但彼時的他對於這些旋律單調的練習曲仍聽得舒心,不似現下心思飄飛,少年的演奏堪稱完美無缺,卻使他幾乎感到坐如針氈。

他的小弟永遠與他意見相左,不願走在他為他安排的道路之上,可是他仍無法控制自己去想,眼前的黑暗給予他自由,剎那又繁複如萬花筒般可以容納許多落在罅隙的想像。

直到那流行音樂的前奏突兀響起,他方睜開眼望向戾禍,挑了挑眉,卻見少年轉頭朝他一勾嘴角,手中未停,彷彿笑他大夢初醒。劍謫仙起身走到戾禍身旁一坐,待他於琴鍵按下最末一音,順理成章摟住對方,「怎麼會想到挑這快爛大街的一首?」

戾禍笑道:「沒什麼,喚你回神而已,就知道你對這種流行樂沒什麼好感。」

「你彈得比上次好,花了許多時間準備吧?」劍謫仙湊近他的耳根問道,手掌貼於對方腰際輕輕揉捏,意味不言自明。

少年耳根頓時泛起薄紅,他漫不經心地睨了對方一眼,目光卻添上幾分曖昧,「是啊,怕彈錯一個音被你這耳尖的人聽出來要處罰。」

「處罰談不上,獎賞可以給,你想要什麼?」

於是戾禍笑意更深,會意似的闔起琴蓋,主動跨坐至劍謫仙腿上抱住他與他接吻,黏連的銀絲自嘴角牽曳而出,向下蜿蜒至下頷及頸側即遇到阻礙。劍謫仙如拆一份包裝精緻的禮品,先脫下西裝外套,手指再慢條斯理一顆顆挑開對方襯衫鈕扣,嚴實領口便棄守似的在他面前敞開,露出少年單薄的鎖骨與胸膛,還可見一星半點淺淡紅痕,他覆上唇舌為其再添增新痕,色澤淺淡的乳頭亦在他吮吻下逐漸腫脹成靡麗模樣。

當戾禍難耐地感到跨間也充血發脹而不住晃動腰身,隔著布料來回磨蹭劍謫仙大腿時,那人卻放下他站起身,繞至琴椅後邊淡淡地道:「轉過去跪著。」

戾禍不明所以,卻又對這新奇指令隱懷期待。他依指示以跪姿趴伏於琴蓋上抬高雙臀,讓劍謫仙剝下他的黑色西裝褲與內褲扔至一旁,獨留未脫的白色短襪服貼於少年細瘦的腳踝,看上去純潔又無辜。劍謫仙出去取潤滑劑進來,往對方臀縫間倒了些許,液體冰涼,使戾禍下意識蹭動一下,一記清脆拍打隨即落在臀上,「別動。」

少年蒼白的臉上發燙,將臉埋進臂彎,感到一絲混雜羞恥的興奮──這使他裸露的下身盡暴露於對方眼底。他便用如此陌生的姿勢感受熟悉的入侵,劍謫仙循序插入他體內的手指並不莽撞,像練習指法似的極富耐性來回開拓,很快便找到前列腺上那不堪刺激的點,自然在此上多按壓幾下,他的腰頓時一軟,口中溢出黏膩呻吟,雙腿細細打顫。

「這樣就受不住了?嗯?」劍謫仙又朝他另一側臀瓣拍去,撤出手指解開自己褲頭,扶住他的腰,將早已勃起的性器塗上潤滑劑,抵在穴口邊緣上下蹭了蹭,一點一點擠入直到彼此完全密合無間。

即使是這般激烈的性愛,劍謫仙做來依舊優雅不亂套,他有規律地挺動腰身,抵著那要命的一點不斷輾壓,一手則去套弄年輕戀人挺立的前頭,戾禍被他臠得差點維持不住姿勢,從初始愉悅的哼聲轉變為不堪承受而求饒似的泣音,斷斷續續,全悶在臂彎裡。

不久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精,劍謫仙抽出性器,拍拍戾禍微紅的臀肉,說轉過身來。戾禍兀自沉浸在高潮的餘韻,尚未全然回過神,迷迷糊糊依言轉身抱住對方,冷不防下身又被猛然填滿,他喘著氣掙扎道:「劍謫仙你有完沒完!」

「乖,聽話。」劍謫仙哄誘的話語輕柔如摻了糖蜜,隨著熱氣灌進戾禍耳裡,少年心底突泛起一陣異樣,彷彿捱了一頭冷水,一下子多疑起來,印象裡劍謫仙從不曾以這樣的語氣同自己說話。但他的雙臀仍被劍謫仙托起,雙臂環繞於對方頸項,劍謫仙就這樣抱著他走至未支起的三角琴蓋前讓他坐於其上。

走動時他深埋於戾禍體內的性器隨著身軀晃動頻頻來回摩擦已被操到極為敏感的內裡,後一下皆比前一下頂得更深,琴椅到琴蓋間的距離不過短短數步,戾禍卻覺這折磨遙遠的使人望不見盡頭。他死死攀住劍謫仙,渾身是汗,自額上滑落的汗滴與淚水混作一塊,刺入眼眶令他眼前一片模糊,耳邊還散落著自己上氣不接下氣的呻吟。

琴蓋堅硬而冰涼,這點寒意喚回他一絲神智,劍謫仙將他放在琴蓋上,卻並未繼續動作,少年抬頭失神地望著他,卻聽見他說你還好嗎?

戾禍一雙金色眼瞳含著水霧與戲謔的笑,身體滾燙,笑容卻裹著針尖般的冷意,他說劍謫仙,我並不介意在這裡被你上,但你確定真要把這臺鋼琴送給你的寶貝弟弟嗎?他要是知道他哥哥曾在鋼琴上與人做愛,不知會有何感想。

「這與你無關。」劍謫仙面色未改,捏了捏他的臀瓣,用了點手勁,隨後猝不及防朝裡狠狠一搗,換來戾禍一聲拔高的尖吟,才嘆息似地道:「為什麼你總愛惹我生氣?戾禍。」

他也沒指望聽到回答,懲罰性質的一下過後是更重的一下,下身的律動逐漸加速,雙手如鐵焊住少年腰身,使他無法逃離這場風暴,同時以牙叼住對方側頸嫩薄的皮肉碾磨吸吮。戾禍仰著頭在他懷中不住顫抖,崩潰地放聲哭喊,把劍謫仙三字喊得亂七八糟,直至聲嘶力竭,只餘細微的抽泣。

快感如瀑如狂潮,將他從頭到腳澆得濕淋淋,無一處能倖免,自尾椎蔓延開來的酥麻攻佔四肢百骸,雙腿大張,一條無力地掛在鋼琴邊緣,一條勉力曲起抵著劍謫仙腰際,隨著身體的晃動幾度險些滑落。硬得發疼的性器可憐無人撫慰,又情不自禁射了一回,白色精液全數噴薄在劍謫仙的小腹上。不久才感到對方亦再度洩於他體內,滿溢而出的精液向下流淌,點點沾染於黑色琴蓋,淫靡氣味如蛇一般緊緊裹纏兩人。

那面偌大落地窗只拉上外層白色紗簾,裡層半開著厚重的絨布窗簾,月光便大搖大擺溜進了未點燈的房間,如舞臺上悠悠亮起的散場燈。戾禍終於被劍謫仙抱下琴蓋,儘管全身彷彿拆了架似的痠疼,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他仍是努力仰頭試圖望向他紫色的眼睛,想看一看盛裝在裏頭的自己。

月光究竟太過淡薄,昏黑之中他什麼都看不見,隨之而來的是一片更濃重的漆黑,帶著柔軟與熱度,劍謫仙的手掌輕輕覆蓋住他的雙眼,未發一語。在這短暫的片刻間,他們像是暫時達成了某種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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